“你要去九幽界？熠兒怎麽了？我跟你一起去！”

葉慕兮點頭，“此事說來話長。不用擔心，熠兒沒什麽大礙。你就好好在這閉關吧。時間有點趕，我也不能在這久呆，明天就走了……”

“這麽急？”白空鏡本還想再考慮一下，一聽說她要走，脫口而出，“慕兮，我……我……我有一件事想……問你。”

葉慕兮水汪汪眼睛看著他，忽閃忽閃，“什麽事？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看著葉慕兮，白空鏡第一次緊張到，聽到自己砰砰跳出胸腔的心跳聲。

“你願意，嫁給我嗎？”

他的告白仿佛如微風拂面，葉慕兮驚愕，以為自己聽錯了。“以前我不想你知道我喜歡你，只要陪在你身邊，什麽身份都好。但這一次……也許喜歡一個人，真的沒法隱藏。你應該已經知道了，我也不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。慕兮，我要告訴你，我很喜歡你，我愛

你，我想照顧你和熠兒，我想保護你們母子，我想傾盡一生守護你們，你……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？”白空鏡看著她，清澈眸光溫柔

當他為了她舍生忘死，這份情，無處可藏。葉慕兮也看著他，過了很久很久才說道，“空鏡，對不起，我配不上你。我曾經和一個人生死相許，我把我所有的喜歡所有的愛，全部給了他。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愛上別人，也不想任何人分走我對他的感

情。我的心，全部封存給他，再沒有剩下一分一毫。你對我的情深義重，我可以用命報答，但卻無法……愛你，抱歉。”

從頭到尾，唯獨南宮凜，是她情之所鐘，矢志不渝。

“慕兮，你不用愛我，我只要確認一點。你跟我在一起開心嗎？若你和我相處的不開心，就當我今日什麽都沒說過。若我帶給你的是歡笑，我想看著你的笑一直到老。”

如果她和深愛的人在一起，他會祝福。可是她孤身一人，漂泊無依。“以前我不敢奢望和你在一起，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。但現在，有了神農鼎的傳承，我相信我能長命百歲，我會努力修煉，保護你和熠兒。以後的路那麽長，我不想你一個人走。我們一起開開心心，一路吃

到老，玩到老，開心到老。好不好？”

風吹散了白雲，攪亂一池死水。

葉慕兮怔怔看著白空鏡，很久很久，沒有說話。

“這對你不公平……”

白空鏡展顏一笑，“只要看到你的笑容，我就心滿意足。每個人想要的不一樣，我不貪心，不要你的全部，只要我們在一起，你的臉上都是笑容。”

“你獲得了神農鼎傳承，以後必定成為一方強者，會遇上很多喜歡你的女人。糟蹋在我身上，太可惜了……”

“我師父說好男人都是等著被妖女糟蹋的……”

“我才不信前輩會說這種話……”

“他剛才還拿著拐杖抽我，讓我上趕著送上門被你糟蹋……”白空鏡一臉無辜。

“我現在也想抽你了……”

山風寂寂，兩人對視一眼，忽然哈哈大笑。

葉慕兮上前一步，輕輕抱住他，“空鏡，謝謝你想陪我。”

白空鏡眸光一暗，這種臺詞，一般都是要被拒絕了。

“不過這路上還有一個小家夥，我要問問他的意見。”葉慕兮說出了下半句。

白空鏡先是一楞，隨即滿臉欣喜，“你答應了！你答應了！慕兮你答應了！”

“嗯。還要看熠兒答不答應。”葉慕兮說道。

白空鏡一把將葉慕兮抱起，高興地轉了一圈，“太好了！慕兮你答應嫁給我了！耶！”

他和熠兒相處了一段時間，當然清楚小家夥其實一點都不介意找個後爹，只是這個人慕兮認可。

只要慕兮答應，他絕不會拒絕。

而且他和熠兒也一直相處融洽，小家夥對他好感度穩穩的。

太好了！

慕兮答應嫁給他了！

葉慕兮看著他這樂呵呵的傻樣子，也笑了。這家夥還真是一點都不像戲本裏的大英雄，簡簡單單的傻白甜，他沒有那麽多城府算計，只有一顆真心，塞在你的心裏。

南宮凜，永遠是她最愛的人。可是他有凰酒兒，她不願做他們之間的阻礙。

她會好好記得他，然後分道揚鑣，過好自己的人生。

這世間很多事，看起來都不公平。

但對於他們來說，我們選擇自己想要的，就夠了。

是對是錯，與他人無關。愛與不愛，心之所向。

冷暖自知。

空鏡選擇陪她一起走，她也選擇，陪他一直笑。

沒有風花雪月，情情愛愛，卻有一路歡歡喜喜，相伴到老，未嘗不可？

……

夜色深了，葉慕兮一個人坐在山坡看星星。

墨千歌從朝凰戒裏飄出來，神色覆雜，“沒想到你真的答應嫁給他，明明就……”“以前我以為，成親一定要嫁給自己最愛的那個人。但經歷了這麽多，對情愛之事早就看淡了。沒了誰，也要好好活下去，我們都要過好自己的人生。空鏡他……為我死了兩次，我欠他，當然我沒覺得這算

什麽補償，而是如果和我在一起他覺得開心，那我們就一起走下去吧……”葉慕兮打斷他的話，望著星辰閃爍的天空，深邃眸光幽然：

“你不用安慰我，我也沒有委屈自己。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，都很開心。那和愛情不一樣，但又何妨，我再也不會擁有愛情了。到此為止的故事，何必藕斷絲連。不如斷的幹凈，皆大歡喜。”

墨千歌靜靜地陪著葉慕兮，沒再說話。這一瞬間，他似乎懂她，又似乎一點都不懂她。

她會答應，是對白空鏡的虧欠，也是因為她選擇和南宮凜一刀兩斷，各不相幹。

她不願再與他糾纏不清。

沒有愛情，但也沒有痛苦。

“就知道你舍不得我，大晚上也睡不著，在這吹冷風。”一道清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白衣男子漫步走到她身後，為她圍上一件披風。

葉慕兮偏頭看他，“臭不要臉，我在看風景。”

“也對啊，空鏡山人傑地靈，風景很好。”白空鏡挨在她的身邊坐下，笑容熠熠，“人也好看，你要不仔細瞧瞧？”

葉慕兮水汪汪的眼眸盯著他看了一會，突然揉了揉眼眶。

“怎麽了？”白空鏡關切問道。

葉慕兮言簡意賅，“辣眼睛。”

“……”白空鏡聽了想打人。懵了好一會，也沒想到反擊之語。

葉慕兮看著他一臉呆懵的樣子，笑彎了眉眼。

白空鏡被她笑的一時失神，回過神來也笑了。夜色很靜，夜風微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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